‘醒’了
明明继续沉眠下去并非什么坏事,已经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像以前那样乱喊乱叫,已经不再想去做以前那样没有可能的事情……
还是‘醒’了
看着灰白的迷雾,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然而自己明白,曾经的一切早已不复存在,那又为何再次醒来?
有用吗……
有意义吗……
有什么必要吗……
该去哪里……不知道……
该做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
漫无目的在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的迷雾中游走,不知过了多久,等回过神来时明媚的阳光已经照射在了冰冷的躯体上,蔚蓝色的天空中海鸟在展翅翱翔,远方一个又一个的小岛零落分布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吹起温热的海风轻轻拂过脸庞。
这是哪里?
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生锈的脑子慢慢的开始转动,但并没有得出任何的答案。
毕竟,自己从来都不擅长这种麻烦的事情
真是麻烦啊…………
抬手抓住身侧朝着自己脑袋飞来的物体,虽然不抓住也不会对自身造成什么影响,但总归来说是不喜欢,转头朝着物体飞来的方向望去。
诶~你们为什么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为什么露出恐惧的态度,被攻击的是我才对啊,受害者是我吧,我————很可怕吗?
嗯,怪物。
那是在说我么,低头看着海面上倒映着的身影,是啊是啊,我是——‘怪物’。
…………
寂静的海面上,随着冰冷的海水随波逐流的她看着昏暗的天空抬起手掩着嘴打了个懒散的哈欠,胸口那个看上去狰狞恐怖的洞口像是装饰品一样没有对她造成丝毫的影响。
‘想死,也是挺不容易的’
无意义的感叹,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又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处几乎占据整个胸腔的洞口,一时间沉默了。
好像以前也像这样被人打过,只不过记得哪一次打破自己防御的不是拳头,怎么做到的呢?按理来说自己的防御…………
耸了耸肩,懒得去想那些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
体表浮现出幽白的光芒,随机身旁的迷雾如同水一样涌动着汇聚到胸前的洞口,是在愈合,是在构造,又或是别的什么……仅在几个呼吸间胸口那个可怖的洞口消失了,连同胸前那用来束缚变得破烂不堪的布条也恢复到了开始的模样,仿佛之前的只是虚妄的假象。
抬头看向之前星河起始的方向。
‘那边的?是她么’
没有丝毫的迷茫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
“嗝~”
吹着过于舒适的海风,前不久才痛饮了一番的天龙忍不住打了酒嗝,安逸的眯起了双眼,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不对,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啊!突然间像是想起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亡羊补牢般的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胆战心惊,抱着许侥幸心理慢慢的转过头向身旁看去。
第一时间映入天龙视线内的是一个光滑、反着光、几乎可以直接拿来当做镜子似乎都没什么问题的宽额头,然后是一张毫无表情的扑克脸。
顿时天龙如同大彻大悟般明白了————要完
“我之前记得某人说过自己一身的酒气是他喝高了硬要拉着你喝,但作为一个秘书没能阻止他喝酒本就已经是一件很失职的事情了,便宁死不屈的拒绝了他只不过在推辞的途中不小心沾染上了一点酒气么?那现在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这个嗝里的酒精含量那么高么?天龙同学”
宽额头的少女气也不喘一口的滔滔不绝的说着,而且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只不过又觉得说更多,眼前的这个蠢货也不一定能听进去多少,摇晃着手中在天龙打嗝时就理所应当的顺手拿出来的酒精测量仪,语气有些不善。
“啊,额,嗯…………”
天龙沉着声,抬着手臂,摸着下巴,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穹,低头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看着脚下幽深的海水,接着又抬起头看了看身旁面无表情的宽额头少女,继而又看了看她手里拿着显示着不低数值的酒精测量仪。
再次低下了头
正常情况下一般的酒精测量仪是不可能隔这么一段距离还有反应,就算有反应也不至于那么‘精准’,然而呢,那个酒精测量仪并不是普通的酒精测量仪,而是为了防止有的人死不认账专门制作的超高敏度的特殊测量仪……这就很难办了。
如果没有这测量仪的话自己说不定还可以尝试着用其他什么的理由糊弄过去,但现在看来似乎只能折中一下了:“那不是之前赶时间没来得及说后半段嘛,毕竟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是的,我是喝了酒,虽然途中我是宁死不屈、誓死不从,可他实在是太热情了,勉为其难、再三推辞之下我就喝了那么一小杯,就一小杯,罗马你要相信我啊”
有的人,说的话不能全信,然而更有的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扶正鼻梁上的眼镜框,罗马有些感到悲哀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就把自制的测量仪放回了亚空间内,语气透露着许悲伤:“天龙,不如你把秘书的位置让给我吧,毕竟,秘书就相当于是他的半个脸面,你这样子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会影响他在别人眼里的评价的”
嗯????!!!!
等一下,我们不是在谈喝酒的问题么!为什么你这突然间就打算背刺我,为什么,连你也背叛了吗?!其他事情我可以让步。
但唯独这个,不行!
“罗马,我们还是接着谈喝酒的问题吧,我是喝了,不就是十几瓶吗,怎么了…………嘶~”
看着罗马那面无表情的脸上逐渐挂起的笑意一阵寒意爬上了天龙的背脊,自己似乎、好像、大概、有可能、或许…………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好的,我们继续谈”
“嗯,我刚才有说过什么吗(装傻)”
“你觉得呢”(括弧笑)
“阿巴阿巴…………”
突然间两人若有所感的抬起了头,看着那道划过天际的‘星河’,直到它消失才回过神来。
“我记得,我们跟她们的差距不是只有一点点吗,就一点点,一点点…………啧”
天龙忍不住咂嘴,其实之前一直觉得只差一点点什么的全都是骗人的吧!一定是这样的!
“走吧,喝酒的事情回头再说”
说完罗马像是似乎毫不在意般朝着星河起始的方向前行。
…………你就真的没有一点感想吗,而且非要抓着我喝酒的事不放吗!不,其实你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表露。
毕竟,你也曾自傲的说过要和她们站在同样的地方。
————————————
她坐在露出海水少许的礁石之上,身上黑色的晚礼服没有丝毫的凌乱、破损,**着足像似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坐在小小的湖边的木桥上,随心摇晃着脚丫,轻踩着足下冰凉的水。
仅剩一只独臂的巨人安静的蹲在她的身后,像是在遮挡那不存在的阳光,原本高达数百米的身躯现在仅有十几米的高度,同时身躯上不停的燃烧着蓝焰,只不过那蓝焰在逐渐熄灭。
但它依然只是静默的蹲在原地,仿佛感受不到那蓝焰烧灼灵魂的痛苦,看着她的背影。
突然,出现了一个‘来访者’,巨人支撑着残破的身躯试图站起,可最终它还是没有站起来。
只因她不要自己站起,所以它没有站起。
她拍了拍手,锁链凭空出现纠缠着、交织着,在海面上凝聚出三具铁人的雕像。
武藏看着礁石上、海水中同伴那一具具残缺不堪已经失去了生息的躯体一步步走向坐在礁石上的她,愤怒吗?不知道…………只感觉脑海前所未有的清醒,胸腔中此刻如同燃起了一团烈火灼烧着咽喉,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现在的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叫嚣?
有用么……
责问?
有意义么……
怒吼?
有必要么……
铁人睁开了眼睛,站起,手持大盾的铁人举盾径直冲向敌人,手持匕首的铁人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敌人身后匕首划向敌人的颈部,手持长枪的铁人掷出了手中的长枪,仅在一瞬间铁人便默契的开始了围杀。
『极武——无间』
匕首划过颈部,长枪穿透躯体,大盾撞在身上。
但,没有造成半点的影响,铁人的攻击仿佛都打到了一道影子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武藏走到她的面前。
可是,在距离她不到数米的时候武藏停下了,低下了头,看着不知何时从海水中出现缠到右小腿上的锁链,试图发力挣脱,但在印象中自己的身体是如此的沉重么,沉重的如同刚生过一场大病一样连抬起眼皮、动弹手指都是那么的困难,做不到…………
脚,被束缚了…………
手,被束缚了…………
颈,被束缚了…………
只能沉默的看着越来越多的锁链缠上自己的身体,什么都做不到…………
或许,她们也是因为这种无法反抗的力量才死掉了吧,自己都是如此的无力,所以她们更不可能反抗
现在,该我了么
…………
巨人身上的蓝焰完全熄灭的瞬间,继而巨人残破的身躯开始迅速恢复,仅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巨人的身上看不到半点的伤痕、半点的残缺,虽然身高依然只有十几米,但那并不是什么问题。
她看着那锁链编织而成的铁球,勾手,一根锁链缓缓扬起对准铁球内还在跳动的心脏,站起转过身,踏上巨人蹲着放下的手掌,准备离去。
嗯?
她疑惑的回过了头,那根本应穿透铁球的锁链停在了一只不算宽大甚至可以说有些纤细的手前,看着那个如若雪中精灵般的少女,伸出了手。
“我想,再试一次”
少女是如此低語道,那轻柔的声音中满是坚毅。
两人注视着对方,没有任何的言语,但两人都已经知晓了对方的想法。
她放下了手,同时那根扬起的锁链断裂落入了少女手中,站在巨人手掌,坐到巨人的肩膀上,巨人迈着脚步带着她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看着她的离去,少女没有挽留也没有说出告别的言语,断裂的锁链如水一般融入掌心,转过身湛蓝的瞳孔看着身前锁链纠缠而成的铁球,伸出手,指尖轻轻的触碰。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纠缠在一起的锁链快速的分开,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海水中。
然而,即便是失去了锁链的束缚洁白的铠甲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像是一件装饰品那样站在哪里。
抬起手,银白的锁链出现在少女手中,缓缓扬起一端抵在铠甲的额前,微弱的白光亮起。
………………
“大小姐、傻大个,好久不见”
………………
‘噔噔噔~’
敲门的声音响起,不等屋内主人的回应房门便已经被人打开,然后关上,走进屋内的人手里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水果、有盒子、有被布包裹着的长条棍状物,唯独没有鲜花。
来访者毫不客气的将手里抱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到了病床旁的柜子上,接着从旁边拉过一张板凳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在带来的那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摸出一个苹果,拿起水果刀一圈一圈的削着。
…………
“这都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吧,你怎么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啊”
…………
“哪一回你们到底清理掉了多少的‘黑垃圾’?不然也不可能出现那么离谱的程度的反扑,大概,其他赶来帮忙的人也没想到,明明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过来帮忙擦屁股的小事,结果却是一场‘白灾’,许多没用的、没有准备的家伙也因此死掉了”
…………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帮一个一直站在大家头顶的家伙擦屁股是一件多麻烦的事情吧?”
…………
“跟她们比起来我们只是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她们能做到我们自然也能做到,她们都能做到我们不可能做不到,很多人都会这样想的……不是吗?”
…………
“凭什么在学校时总是逃课、被骂、被罚,不停的惹出各种问题、不断的闯出各种祸事的家伙,居然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大家的前面,这种事情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
“我们很努力,有好好的学习,好好的锻炼,也有好好的吃、好好的睡,没有谁在偷懒都在努力着”
…………
“你们努力了吗?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你们在玩、在闯祸、在给别人添麻烦,没有做应该做的事情”
…………
“可最后却是你们赢了,这是为什么?”
…………
“难道我们所做的努力都只是在做无用功,真的就连只会闯祸的混蛋都比不上么?!”
…………
“那我们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削着苹果的手不由的停下,抬起抚摸着左眼前的眼罩,不禁捧腹,嗤笑出声,将水果刀随意的丢到一旁,啃起了手中的只削了一半果皮的苹果。
…………
“大家的心里其实都很不服气的”
…………
“我呢,也一样”
…………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没办法的……”
…………
“可惜啊,没办法回到过去”
…………
“不然呢,我一定会把有这种可笑想法的自己狠狠的打一顿,打得鼻青脸肿,打得满地找牙,然后拽着她的耳朵告诉她”
“去他娘的差一点!人家就是比你强你能怎么办?!不服气吗!?有用么,你特么就是个废物!”
满腔怒火下手中的苹果被丢了出去,砸在病床上的白色被单上,捡回丢出的苹果,也不擦拭一下毫不在意的继续啃着,哪怕果实并不美味。
“你真的就要一直保持这幅病殃殃的模样下去?或许在发现你时全身骨头都碎掉了的伤势对于人类来说就是没救了,救回来也只会是个废人,但对于‘我们’来说,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够了吧?足够养好伤,站起来,去做该做的事情了吧”
“那为什么你现在还在这里,是赖床了?还是忘记怎么‘走路’了?又或者是真的病了?喂~给我说句话啊”
病床上的病人依然一成不变的看着窗外,看着大海,看着远方的海平线,无论是来访者的到来,还是来访者的念叨、来访者的抱怨、来访者的怒吼,对于她来说这些声音都太过遥远,无法传达到她的耳边。
“知道吗,我现在很想打你一顿”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病了,我都想打你,为了你,但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
“知道吗,我很讨厌你和你的那位,如果说在学院的时候你们是挨骂最多的第一名,那我和那家伙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二名了”
“为什么会这样?答案很简单,每次你们准备去闯祸、惹事的时候总会把他一起拉上,我自然没办法只能跟着,跟在后面看着你们闯祸,看着你们惹事,看着你们把澡堂炸了,看着你们把教学楼炸了,然后一起被其他人追、被指导员追,一起被暴打、被挂在高高的旗杆上看一下午的风景”
“要是不跟着你们乱跑、乱来,第一名或许就不是你们,而是我们了吧,毕竟,我们真的很努力……”
“知道吗,我很仰慕你和你的那位,如果说在学院里大家都是‘好孩子’,那你们就是独一无二的‘坏孩子’”
“明明总是逃课、旷课,却每次考试都跑到了大家的前面,不禁让大家觉得自己这课是不是白上了,仔细想想,仰慕那样的你们的我其实也是一个‘坏孩子’吧,每次那家伙被你们拉出去,明明只需要说一句拒绝就能解决的事情那家伙却没说过一次,我只能跟在后面,看着你们犯傻,看着你们犯蠢,看着你们去做哪怕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结果的傻事,看着你们去做哪怕不用脑子都能知道后果的蠢事,然后理所应当的跟着你们一起被打,一起被骂,一起挨罚”
“我并不觉得后悔,至少那个时候在后面看着你们做蠢事也挺有意思的,虽然跟你们回去倒头就睡不同,我和那家伙回去后常常要挑灯夜战补上落下的‘功课,毕竟,我们真的很努力’”
“但最后还是你们赢了,所谓的‘天才’说的可能就是你们”
………
“盒子里面的,是之前就准备给你们的勋章、以及证书,那么年轻就拿到少将军衔的也没几个人,虽然,人已经不在了”
“前线……也就那样,勉强在撑上几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下一批的人再过几个月也就到了,问题不大”
…………
“嗯,别的……算了,就这样吧”
来访者站起身,将手中的苹果核丢入了垃圾桶内,默默的离去,房间内重新回到了平静。
一成不变的看着窗外的她转过了头看向柜子上那乱放在一起的杂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她伸出了手,从杂物中取出被布包裹着的长条棍状物,布条解开,一把唐刀样式、刀鞘上雕刻着几片清淡的白梅花的长刀静静的躺在她的手中,温热的泪水在不知不觉间从眼角划落,滴落在了洁白的被单上。
………………
车门被拉开,接着拉开车门的人坐进了车内的副驾驶位上并关上了车门,等待许久的驾驶者踩下油门,启动了车辆,继而不紧不慢的驱使着车辆驶上狭长的道路。
“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跟个木头人似的…………那个人的遗体虽然还没有找到,但在迷雾中又遗失了誓约器的情况基本已经可以宣告死亡了”
副驾驶位上的人看着天边的夕阳念叨着。
“是吗”
一时间车内陷入了寂静,开车的人继续开着车,看风景的人继续看着风景,直到车停下,上船了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一个字。
如果是在一个多月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发生了也会让某人怀疑自己怕不是在做梦,但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令人印象深刻、令人难以置信、令人不愿接受…………明明几天前才结束的战斗,却不禁让人觉得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又或者仅仅是想要忘掉吧。
依靠着栏杆看着泛起波澜的大海,天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那消极的想法抛之脑后,感受着身后逐渐靠近的动静平淡的开口道。
“罗马,秘书的位置我让给你怎么样”
走到天龙身后的罗马听着不由的挑起了眉头,要是一个多月前听到她这样说那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接受,毕竟,那时的她不适合。
但现在,她少了几分过去的洒脱,多了几分沉稳,最重要的是不怎么喝酒了,这样已经没有谁比她更适合在那个位置。
“不要,给别人吧”
从始至终,罗马对那个位置都不感兴趣,以前总是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也仅仅是为了让某人端正自己的态度,以及真的需要一个比她靠谱的人站到前面。
而如今已经不再需要了
“我想了想最适合的……”
“回去后,我准备向他请辞”
罗马打断了天龙的话,一时间车里再次陷入了寂静,过了许久。
“是吗,你也要请辞,不知道少了我们两个有没有问题”
清凉的海风轻轻拂过脸庞,抬手撩起耳边的发丝,看着深邃的大海天龙有些担忧。
“相信他,也相信她们,再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同伴,不会比其他人差的,至少比我们继续呆在那要安全,不是吗”
“…………”
有些事情,即便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而离去是唯一的选择,淡泊的月色下,巨大的货轮缓缓驶向大海的深处。
————可曾有人知晓,属于她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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